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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遗恨千年,苏月儿珠楼陈情
素笺一束,罗三少林径拾句
话说苏月儿和萤星二女从槐树庄逃之夭夭后,一口气跑出了两三里。此时已不闻犬吠,天已渐黑,那苏月儿是个小脚,萤星又是个路盲,两人甚是狼狈,双双坐在小路边一棵大梨树下歇脚喘气,不辨方向。萤星武功好,跳起扯掉树上一个梨,信手捏开,一边嘴里啃着,嚷嚷道:一个破院子,有什么好攻击的,还当偶们是洪水猛兽?把另一半掷给苏月儿,大声斥责她:这些就是你交的好朋友!说罢扬长而去。苏月儿茫茫然呆着,不知所措。
槐树庄副院座杨柳瞓曾与苏月儿义结金兰,当场阻止不及,也随后赶了过来,见只得苏月儿一人坐在地上,也是一番数落:你平时不认真读书,到处乱交朋友,和你说过多次江湖诡异,那些人岂是你能得惹得起的?连我遇上掐架都避之不及,你脑子进水了,为他人出个咩也头啊你?一边指点下山之路,一边顿足,匆匆离去。
安得错在赶出苏月儿等人后,独自回房喝闷酒,对书院里的欢呼声充耳不闻。也不知喝了多久,安得错突然发现这酒越喝越酸,再看师傅所赠的酒葫芦越来越黑,心想此事怕有出入,便提起轻功,去追赶二人。途中遇到一个醉道人,手持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酒葫芦,踏月作歌,沿溪上来,虽然衣衫邋遢,神情却飘洒之极!安得错曾听师傅说过,黄山有位柳道人,人称醉老道,与师傅齐名。经年带着一个大葫芦,终日游山玩水,酒不离口,莫非正是此人,安得错心念一动,开口道:道长好高的雅兴。那道人对答道:兄台好艳的逸兴!安得错面色一红,道:还请道长指示迷律!那道人故作神秘地道:请得贫道指点,可是要赚来几文杖头沽酒钱的!安得错一听,解下葫芦,双手奉上。那道长盯着他的黑葫芦看了许久,叹了口气,突然面容一整道:葫芦变黑酒已酸,今日饶你一壶先。所寻之人在后山,后生仔凡事且好自为之。说罢举步如飞而去。安得错向那道人的背影施了一礼,向后山赶去。见苏月儿坐在地上发呆,双方对视片刻,安得错忙向苏月儿道歉,苏月儿也是个耳朵软的,立马站起来向安得错施一礼说:是我不该去问那个字,给你添麻烦了。安得错说你问字没错,只是问错人了。又见天气已黑,便要送苏月儿下山,苏月儿执意不肯,二人无话,只得别过。
这时萤星也探寻道路回来,与苏月儿一同下山,山里天黑的早,等到达一个镇上时,已是落月澹孤灯之际。那苏月儿也不辨方向,只顾埋头赶路,不料一头撞上一顶绿呢官轿,左右轿夫停下轿来,大声呵斥,不意轿中一个老者的声音道:不得难为妇人女子!苏月儿方知这世上竟然还有男子汉真君子,不由热泪滚滚,萤星赶快把她拉过一边。
不料一会便有人来请苏月儿及萤星到朴公府第,来人将二位引至大厅,大声通传到,解晓滨同苍狼君大步出门迎接。一文一武的解晓滨和苍狼君,非常热情招待两位坐下,说已派人通传,朴公一会就到。
“如是就麻烦解公子了……”苏月儿有些不好意思,接过解晓滨端来的茶,急促不安的样。
那解晓滨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哈哈一笑道:“两位小姐不必客气,若不嫌解某粗鄙,称一声小解便是”
萤星生性豁达,见解晓滨和苏月儿斯斯文文的谦让,同苍狼君相视一抱拳。
苏月儿本想说称呼上不敢马虎,但见解晓滨如此折节相交,也不再推脱,于是展眉一笑道:“既然如此,小解便叫我月儿吧。”
四人相视一笑,室内气氛轻松下来。
不一会朴公和柳道人进来,四位小辈上前见过礼,分头坐下。
待朴公问起二人逃亡原由,苏月儿将帮萤星去问个字的平仄而引来的大祸一一说起,朴公和柳道人哈哈大笑,都不相信。
苍狼君笑道:是你平时得罪了什么人的吧?
苏月儿老老实实答:某次没有承认曾二少是大才圣,被他骂过。
柳道人也笑嘻嘻地问:仔细想想,还有没有。
苏月儿方才想起:曾帮鲜于筝水书面发文,请求书院高层捉拿骗钱之人一事。
解晓滨端杯在手,笑着问:除此之外呢?
苏月儿想了又想,摇头说:再也没有了。
朴公沉吟许久,道: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为强出头。
柳道人也点头道:你如此阻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怪不得惹上这莫须有之祸,年轻人,以后说话做事小心点。
萤星恍然道:两位长辈分析有理!此人也够阴的了,但不该也连累上我。
苍狼君对萤星笑道:你不也正是位行侠仗义的女侠吗?
苏月儿不服,大声说:如果这样,就由得他如此?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
苍狼君讪然一笑道:凭你们两个初出茅芦之人还想要个公理?在这群老狐狸们的吵架之中,谁若能够清白离去,他们那一把年纪也算全活在狗身上了。
朴公也笑着说:若不是老夫家有要事,如此无德之文化骗子,老夫也有兴趣让他自动现形的。
这时解晓滨转头对朴公说:北国书院目前正缺人手,先生何不留下二位?
客套一番后,血气方刚的苍狼君说:曾二少这伙人,哪一个是持身端正?却一味打着卫正道除伪儒的旗号,来欺侮一些妇人女子,算什么东西!
萤星插口道 :算伪善!别看他们脸颊上贴着正义这二个烫金字,其实肚子里装的是包马粪。
柳道人也叹气说:别以为他们多识得几个字,便是什么国学权威了,充其量只不过是一群爬上秤钩的老鼠,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朴公又陷入深思,良久才笑道:你们当老夫也是个不问是非的老糊涂?公道自在人心罢。
苍狼君道:难怪那姓殷的拼命指证出她俩捣乱的证据,反口复舌地咬住,只不过想掩饰其昭然之心?
朴公叹了口气,对苏月儿等道:江湖诡谲,此人以一言不和为由,借他人之手逐出二位,实则用心良苦。
苍狼君略加思索道:我明白了,之后倘有人提及书院诈骗案,此人又会跳出来,以与她二人有口角之争为烟幕,指责别人是报复他,再掩盖其司马昭之心。
解晓滨也道:任何人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并且他们不是三岁小孩,吵吵闹闹哭哭笑笑一阵然后就睡觉,要知这些都是成年人了。
萤星也对苏月儿说:这次口角之争,谁会放在心上,吵过就罢了,也没有什么不见得光的。只是这骗钱之人,是你切中他的命门,这倒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得光的了。你苏月儿还要帮朋友到处去缉拿他,此人不对你恨之入骨才怪。这才是你得罪了人的真正原因。
苏月儿听后直冒冷汗。
柳道人拍着桌子,转头对苏月儿说:你书面一个经过行文,我着人带到天涯,广发天下,你们各位仔细观察,看何人反响最大,并迫不及待跳出来的,那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得一帮侠义之人相助后,苏月儿和萤星感激万分,遂到北国书院帮手浇花灌水去了。
某日黄昏,苏月儿萤星无意从槐树庄村口路过,看到院墙破败不堪,学堂教室都蒙了层蛛网灰尘,大门口横楣上的匾额歪了半边,依稀还能辨认出“饮陪坊”三字。苏月儿不知是走过去还是躲开,正踌躇间,萤星眼睛好,已在前面招手让她过来,说:快过来看,那酸子又在作秀了。并同她一起观看那村门口一张破损的檄文。
看罢,把萤星笑得前仰后合,惊跑了荒树凄草丛中几只寒禅蛤蟆。
苏月儿却听到有人在低咏:一堆……孤高望,社土……荒芜,……昏鸦,回首茫茫皆是我……
萤星又说:你仗义不成反惹祸,现看那殷 源无耻捣鬼,十个你也不是此人对手,糊涂女人!
苏月儿无言。
萤星接着又说:即使你不说一个字,那殷 源也会诬陷你是默认,他们骂你却成了你骂他,别人我不知,你苏月儿什么时候学会过骂人来?我呸!如今这好好书院被那干恶人弄得荒无人烟,你是交友不慎,还更有交友更慎者呢,只怕仍在一梦南柯中吧,嘿嘿!
苏月儿如梦初醒,说:偶清清白白之人,不是怕有理说不清,但是很怕脏。
二人相视一笑。各呸了一口,打马向北而去。
一阵风起,槐树枝秃叶尽,曾经一夜繁花胜雪,风调雨顺,而今满目凄凉,无人问津。真是曾经如花春满园,只今惟有寒鸦飞。这槐树庄只落得个关门闭户,无人问津。白白浪费那老财的若干银子。
又一日,苏月儿回恶人谷借书,未进大门时,突然又听到院中有那个低咏声:谁曾故意……相逢,应该留意些,这时景……若绝情当早去,无端误会了,那个她……声音凄切。苏月儿便化妆了一番再进去,却见室中无人,桌上墨迹未干,苏月儿提笔也写下几句,本想放下,又觉不妥,忐忑不安间,终还是走了出去。
不意罗三少云游于此,见珠楼外树林间一弱冠少年扔下纸笺,见有什么:有雨绵绵……一毫淡淡……等等,便收了起来,以林为姓,录入了国学鉴赏大全。
后柳道人与苍狼君游玩到海外,得遇苦大师,从头聊起我大清帝国各大书院的种种奇闻怪剧时,苦大师道:吾一友人,正在无聊闲作些唱词,何不曝料于他,由他写秃几枝笔呢,柳道人哈哈一笑道:正有此意。交付稿件罢,飘然而去。
话说那苦大师之友龅牙李在那炎炎夏日,忙里偷暇,检阅稿件,不结作结。往事已终,怪状哧然,闲挑些魑魅魍魉之甚者,当成大观,以作胜记。此乃后话,略过不题。
检阅未毕,忽惊潇湘书院又有牛鬼蛇神蹦跶出来,真是魔长道消,一魔还比一魔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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