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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刘小风为什么会自杀?
自杀。
她很庆幸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的绝望过。苏月觉得自己这一点还是很好的,她从来不认为自杀能解决什么问题,而且,这是下下策,曾经那么的难过或者是找不到出路,有过这样的念头,让丁飞看见自己的尸体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和报复的快感。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永远都不会那样去做,因为,她的生活似乎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不就是死吗?谁都会,倘若拿出这样的勇气生活,应该很精彩。
她在此刻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很坚强,但是,这样的坚强,是性格使然还是被丁飞所逼?她突然想起了杨林的话,杨林说,如果一个男人可以让一个女人这样想,那么,根本没有必要伤心和难过,因为不值得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绝望过。人和人的绝望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是用自己的生命让对方后悔;有的是另起炉灶重新开始;有的是一直和他对立下去,就是冤家路窄;而有的,根本就是在忍,就像曾经的自己那样,大声嚷嚷的要和他离婚,可是,眼泪一干,还不是闭着眼睛过下去?过下去,自己觉得,总是会有好起来的那一天,或者,认为,这也不算是太坏的生活,大家不都是这样吗?然后,还不是这样过下来了?
苏月这样想的时候,丁飞的手已经不知不觉的伸进了她的上衣。然后,手法熟练的解开了她的胸衣,他说,今天早睡,来庆祝一下新的床上用品,怎么样?
他的眼神很炽热,脸甚至有一点微微的发红。
苏月点头。
脱衣服。
丁飞把台灯调到了最暗的程度,卧室里开始有暧昧的光线在流动。
影影绰绰中,有男人的气息,也许是新的床上用品的作用,丁飞的喘息声要比以前更重,更剧烈。
这是多么奇怪的感觉!
苏月眼睛闭上的时候,觉得还有一个人影在自己身上晃动,喘息不止,神情一恍惚,就会突然之间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是在旅馆还是在家里?而身边的这个男人,又是谁。是谁,在她的耳边喊,贝贝。
丁飞用很低的声音说,贝贝,昨天我就把床上的一切换成新的了,昨天夜里突然很想你。
费云恒在她的耳边说,苏月,贝贝,我可以这样喊你吗?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想要你,都快想疯了。有的时候想,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很有可能会先恨你,然后,再无可奈何,然后,可能还会继续想你。
那个时候,费云恒这样说的时候苏月就什么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听着,然后心里一点一点的感动。
丁飞说,昨天夜里我很晚才睡着,昨天夜里我看了一个带颜色的片子。就想,你要是在该有多好。
丁飞的说话声变成了耳语。他一边咬苏月的耳朵一边说着。
费云恒是苏月的第二个男人,因为这个,还因为有爱,所以,苏月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惶恐,有一点不自在,虽然,那样奔赴的姿势确实有不顾一切的狂放,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她突然记得自己在床上的样子很拘谨,安静的睡在那儿,后来犯晕的时候就出错。
可是,和丁飞在一起,她很安心,很自然,丁飞要干什么,要怎么样了,怎么样能让自己激动或者是怎么样能让他激动,她都很清楚,做的时候很自然。她不舒服的时候会拒绝,而需要什么她也会暗示。
丁飞抱着她,嘴唇在她的耳垂上轻轻的咬着,这是她的敏感区,她突然想起,费云恒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她总是要想起他呢?
苏月相信,夫妻生活的圆满对感情有一个很好的促进作用,在她和他新婚之后的一些比较甜蜜的日子里,床第之间经常会讨论一些类似的话题,有的时候,一边讨论一边尝试,比如,书上说,女人的敏感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女人的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是,比如,脖子,耳垂,后背,或者是膝盖,丁飞这样尝试的时候苏月就笑,因为她觉得很痒。
很自然,有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和他是夫妻了。但是,如果,要是有爱,该是多么的好,如果,和自己赤身相对的人是自己深深爱着的,无论他的那一部分,身体或者是灵魂,头发或者是声音,体味或者是气息,都是自己喜欢的,着迷的,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的,那么,该有多么的好。
有爱,那么,所有的爱的动作,就是爱的舞蹈。
苏月突然很难过,她想了那么多,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这样应该知足了,还想要什么呢?
丁飞的声音激动起来了,贝贝,他说。
是相似的感觉,晃动,晕,飘扬。但是,要清醒,苏月有意识的把自己的嘴闭上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然后是很疲倦,丁飞安静的睡在旁边。他很累。苏月知道他很累,然后自己也不说话。静静的躺着不动。
有那么一点空虚。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头上的天花板。
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苏月问,用很小的声音,丁飞,你说,你爱过我吗?在我们结婚的那么多年里,有没有爱过我?比如,很小很小的一点爱?
丁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苏月问。
女人其实是很幼稚的,难道我不爱你你就准备和我离婚吗?
他的口气很不以为然。
苏月听着他的口气,心里暗暗的想,你以为我不会和你离婚吗?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我很想知道答案。
爱过。以前爱过,不是很小很小的爱,也不是很大很大的爱。我表达不清楚,现在是想疼你。丁飞说,毕竟,我们生活了好多年。然后他突然转过脸,看着苏月,问,那你呢?有没有爱过我?比如,现在,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苏月挪了一下身子,侧过身子,对着丁飞。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似乎回答过。那个时候,她回答说,不爱。现在呢?应该怎么说呢?这也许是一个有点难度的问题,她是可以说爱过的。说爱过他,就可以让他好受一点,可以弥补什么。可以弥补自己昨天所做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苏月觉得无法说出口,沉默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安静的抚摸着丁飞的脸,说,我们之间,这个问题并不重要?这样也很好,就像你说的那样,爱是激情,我们也许不需要激情。
空气有一些混沌。
苏月又接着说,你别生气,现在,你是我的亲人了,或者,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亲人。我们生活很多年了,是不是?吵过闹过,互不干涉互不理睬过,说过最伤人的话,但是,还是一起走过来了,其实,夫妻并不是坚持这样走过来就是好夫妻,自问,这样真的好吗?自己回答不上来。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继续和你生活是不是很正确,真的,丁飞,也许我们都无法指望对方再继续像最初的时候那么爱自己了,如果,最初有爱的话,所以,我说,我不爱你,但是,你是我的亲人。
丁飞没有说话,他很难过。
他说,你能这样原谅我我就很知足了。我不指望什么。
说完话,苏月又仔细的想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很过分。
是不是过分呢?
她想,她还是忘不了以前的。曾经,她有过很多次安静的哭泣,像水里的水草,没有人知道。和丁飞在凶巴巴吵架的时候,其实骨子里是极度的害怕和没有底气。他是不懂的。苏月想,女人是不是爱哭的动物呢?心冷之后就是硬如钢铁的坚强和不容易被打动的冷漠。她以为她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可是,那只是在某一个恍惚的瞬间。在饭菜被他端上来之后,在衣服被他洗好以后,于是,许多个女人盼望的那种平凡的温暖在苏月眼里心里就被放大。幸福在某一个瞬间被填的很满。她曾经感动过。
到底,是和彼此相爱的男人一起洗衣服做饭是幸福,还是,和一个不爱的男人一起洗衣服做饭可以被称为幸福?
因为小风的意外,苏月决定和丁飞长谈一次。她想和他一起看看自己走过的路,认清楚自己是否还有必要走下去,但是,苏月没有说,她只是这样想。小风的突然改变让苏月觉得没有必要再为一些什么不重要的东西而生活下去。
苏月突然之间变的很迷芒,比如,爱,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比如,生活应该是以一种什么方式继续下去?
比如,她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她的生活,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女子没有方向的踌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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