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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贾诩
贾诩字文和,在曹操的众多谋士中,他是结局最好的一个。首席谋士荀彧自杀,毛玠反目成仇,郭嘉早夭。唯贾某人寿终正寝,活到七十七岁,卒前官居文帝朝太尉,谥号肃候。
贾诩初出道时,除了汉阳阎忠认为他有张良陈平的智慧,差不多是天下无人能识君。他的第一次亮相是在因病辞官返归故里的途中。当时路遇一伙强盗(氐人),同行的数十人都被杀,贾诩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他。这次自救初次展现出贾诩机智过人。为了保命随机应变,虽然谈不上英勇,但利己不损人也无可厚非。
贾诩的第二次亮相却是他永远也洗不掉的诟病。无论他后来做人怎样的低调,怎样的补救,有些错误,一旦犯了,是无法洗刷,无法原谅的,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董卓之乱时,贾诩在董卓的女婿牛辅军中任讨虏校尉。董卓被王允、吕布等人谋杀后不久,牛辅也在逃窜中被部下所杀,众人恐惧。董卓部下李傕、郭汜、张济等人无所依靠,便遣使去长安请求赦免。王允为人刚直,竟没有同意,李傕等人更加恐惧,不知所为,准备各自解散部队,逃回乡里。
这个时候贾某人跳将出来,劝李傕们集结10万大军杀个回马枪,一则为董卓报仇,二则借机征讨全国。结果可想而知,京城血流遍地,生灵涂炭。这样的恶果聪明人贾诩比谁都清楚。本来董卓死后,朝廷或许能将息一阵子,百姓也能安生一段时间。贾诩为了保命,不惜牺牲万人的生命,且不说他是作为读书人要尽人臣之伦效忠皇帝,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为了个人的生命葬送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于心何忍?聪明的贾诩善于逃生自保,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他一定能想出利己不损人的办法。这样做是不是想借乱出名,隆重推出自己,达到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目的?
裴松之先生显然对贾诩的这种行为持批判态度,据评:当是时,元恶既枭,天地始开,致使厉阶重结,大梗殷流,邦国遘殄悴之衰,黎民婴周馀之酷,岂不由贾诩片言乎?诩之罪也,一何大哉!自古兆乱,未有如此之甚。
尽管后来贾诩不受李傕为此封赏他的尚书仆射一职,也解救过被李傕胁持的献帝,但祸因他起,因大于果。难怪陈泽雄说文和的历史使命却是乱武,在这件事情上,此论丝毫不过。
贾诩脱离李傕,对于他个人实在是明智之举。李傕之流声名狼藉,况难成正果,跟着他们,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投靠段煨后,贾诩发现段煨气量小,不能容人。贾诩很快私下为自己找了下家—-张绣。
张绣为贾诩提供了展露才华的天地,也充当了贾诩最结实的跳板。张绣第一次投降曹操时,因曹操强行娶了他婶婶,负气叛离,是贾诩为他出谋划策,打得曹操措手不及,痛失爱子曹昂,爱将典韦,还有侄儿。之后和曹操的交战,贾诩的两计让张秀佩服的五体投地。引三国志“促更追之,更站更胜。兵势有变,亟往必利”可想,如果没有贾诩,以张绣肯定不是曹操的对手。
不久袁绍派人来招降张绣,张绣有意受降,贾诩一口回绝使者“归谢袁本初,兄弟不能相容,而能容天下国士乎?”贾诩看人确实入木三分,袁绍势力庞大,表面上也广纳贤士,但他还是看穿了袁绍。荀彧也说过袁绍外宽内忌。看待袁绍,他俩不谋而合。
袁绍的招降导致的结果是贾诩再次主张张绣投降曹操。张绣担心曹操势力比不过袁绍,也害怕曹操报复。贾诩列举投降曹操有三点优势: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名正言顺;曹操兵力较弱,更愿意拉拢盟友;曹操志向远大,一定能够不计前嫌。张绣听从贾诩的建议,率众归顺曹操。
最初曹操对张绣看起来是摒弃前嫌,信任有加,,为他封到两千户,而对别人的奖赏最多一千户。不知道贾诩心里有没有算那笔旧帐,以曹操的为人,他会真正的忘掉杀子之仇吗?再降曹操这件事情,我以为贾诩恐怕还是为自己打算居多,对张绣不过权宜之计而已。八年后,张绣被曹丕吓死,20年后,张绣儿子张泉被曹丕杀死,不知道贾诩对此有何感想?
在曹操麾下,贾诩低调内敛,很少出谋划策,儿女亲事也不攀附豪门。这和他在张绣那里的表现判若两人。曹操倒是很信任他,在立太子的事情上征询他的意见,贾诩先是三缄其口,实在躲不过去,就委婉的说:似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恐怕贾诩此言也未必出自真心,以他的聪明肯定是看的出曹操偏重曹丕胜过曹植。
三国志作者陈寿在魏书卷十的结尾有一段评论:荀彧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然机鉴先识,未能充其志也。荀攸贾诩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其两平之亚欤?贾诩的计谋果真百分之百正确吗?作为张绣的谋士,他为张绣规划的出路果然是最有利于张绣吗?怎么看他自己个怎么都象得利的渔翁。
易中天先生说贾诩是三国最聪明的人,论起明哲保身,好像没有谁超过他。我看不明白贾诩到底想要一种什么样的面目示人,苟全性命与乱世?那样的话,完全可以隐居,耕读田园,何必一次次趟浑水呢?求闻达于诸侯,后期在曹操的麾下夹着尾巴谨小慎微又是为何?这样的一个聪明人,我却是不喜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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